“可王上.....”

“你不必再說，我意已決。”

她覺得喉嚨辣的很，撫摸著淵梵巨大的蛇頭，一股靈力從她的掌心之間溢了進去，配合著藥池的藥力以及妖界濃郁的妖氣，淵梵覺得頹累的身體好像慢慢恢覆了過來，他蹭了蹭久曦的掌心，“王上要做的事情，淵梵肯定會替王上完成的。”

久曦將錦囊掛在了樹上，有著幾分醉意的笑了，“淵梵，本王想去人間看看。”

那些，曾說過的誓言，如今，她一個人，去完成就可以了。山水繁花，天高海闊.....她一個人，也可以看完這一切。

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後，她心事重重的回了宮殿之中，盛滿烏黑藥汁的碗已經空了，而床榻，也只剩下了些許褶皺痕跡，男人也不見了。

她有些悵然所失的嘆了口氣，又木然的走了出去，而在殿外，男人正坐在石凳子上，手中摩搓著一片合歡樹的葉子，眼中含著幾分眷戀，也帶著幾許繾綣的情思。

他沒有走。

她有些興奮，就連沈寂許久的心臟跳動的，都如同鼓點一般，許是她的目光有些炙熱，男人擡起了眸子，嘴角的笑容牽的很遠，他調侃道，“現在是看上我的色相了？”

她漠然的走了過去，奪過他手中的葉子，輕輕用力，那脆弱的葉子便融為了碎末，她從容道，“已經枯黃了。”

再美好的東西都會枯萎。

冥夜斂唇，“還是有新的再長出來！”

她半個身子都覆蓋了石桌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幽靜的眸子，突兀的扯起一抹笑容，“你明不明白，你這樣纏著我，完全是我的負累！”

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散淡，似乎並沒有因為，她的這番話而影響自己，他看著她，很專註，似是想看透她的偽裝，“怎麽發脾氣都沒關系，別氣到自己。”

久曦：.....

怎麽會有這麽臭不要臉的人！

她重重的坐在石凳子上，一臉的苦惱，“你究竟怎麽樣，才能放過我？”

“絕無可能。”他一句話堵死了她。

她的睫毛輕輕顫動，道，“你是不是缺女人了？妖族的女子都很漂亮的！”

他細碎的眸光灑在她的臉上，漸漸的，她垂下了眸子，眼裏有著某種心虛的情緒在流轉，額頭被輕柔觸碰，有些癢癢的，仿佛羽毛掃過一般。

他的吻，細柔的印在了她的額頭上，他的聲音一如往昔般的清冷，“阿曦，我說過，不會放過你。”

無論，她怎麽傷害他，他都不可能放手。

她錯愕了一會，頭埋的越發低了，“你真的好煩啊！”

煩的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。

會不會，那一萬個魂魄，只是狌狌騙她的？

他抓住她的手，寵溺道，“所以，不要再鬧脾氣了。”

她沒有說話，只是靜靜的看著他，合歡樹的葉子落了下來，有幾片飄落她的肩頭，他伸出手，將那葉子拂去，眸光始終在她的白發上停留，心疼道，“代價是什麽？”

她疑了一聲，半響，才反應了過來，“永世不成仙。”

他的指腹磨著她柔嫩的臉頰，“為什麽這麽傻？”

她傻麽.....傻的是他才對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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